殿门关闭刹那,萨拉斯射向呼延祖孙的眼神中怒火足以烤熟十万年魂兽:“恭喜啊!首接喜提下放名额!本主教足足挂念了半月的人才,原来是个没头脑的愣头青!”
呼延震硬着头皮讪笑圆场:“主教大人息怒!今日若非您和莫尔斯前辈当头棒喝,这孽畜岂止是下放?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救命之恩如山,象甲宗没齿难忘!”
呼延震猛地一拽原恩令后襟,额头青筋暴跳地低吼:“蠢货!还不叩谢前辈们指路再生之恩?!”
接着也不管原恩令如何,呼延震表情严肃,向着莫尔斯行礼鞠躬:“前些时日,我从猛犸山谷后山发现一物,根须盘结如龙、形态宛然似人、隐隐散发光泽。也不知在山里躲几千年,最近却有些坐不住了。”
“有这么一位不安分的邻居,我担心自家宗门…听说您老德高望重,颇通点拨之法,不知您能否应我之求,给我那邻居指引一下‘明路’?”
莫尔斯这才像刚反应过来,笑着摆摆手:“呼延宗主放心!安良惩恶本属分内之责,况乎此等灵植若驯化为‘护山灵物’……”
莫尔斯意味深长停顿一下——“于武魂殿是添一助力,于贵宗是永绝后患,于天地是成全造化。这‘三全’的差事……老夫自当接下!”便立刻
两人朗笑几声,莫尔斯便抱拳告别。待其走远,呼延震便立刻侧过头贴近萨拉斯,浑浊的老眼深处闪过肉疼却狠绝的精光,声音陡然压得极低,只容两人耳闻:
“久闻大人颇晓魂导器雕琢之道,我象甲宗内……还存着三块‘玄冰铁母’,望宁闲暇之时大驾光临,‘顺道’指点一下我这群不成器的新兵蛋子如何‘戴罪立功’!”
老象手笔大啊,千年参精,玄冰铁母,这些东西放在外面都是有价无市,得拍卖的珍品!至于为什么不送美人——象甲宗什么审美你不知道?不到2米算矮,不上200斤算瘦…你到底在答谢还是在寻仇?
另外,现在顶头上司是个女性…天子脚下要注意影响!
这赔礼收了,事情也该翻篇了。萨拉斯假笑堆出满脸褶子:“好说~先给您孙子挑个新身份?”
转身却从牙缝挤出恨铁不成钢的诅咒:“但愿他在天羽皇宫当太监时,暴食武魂能消化御膳房的剩饭!”
呼延震又喜又忧:这是还愿意给原恩令立功的机会啊!可是皇宫的那些肠肠肚肚…你看原恩令是个经得住的吗?
似乎也是理解了呼延震的担忧,萨拉斯便停住了话头:“算了,等到了地方再说吧。”
说完便向前走去。经过原恩令却未理,毫无路上逗乐时的慈祥。
何至于此呢?原思令望着萨拉斯绝情的背影猛然醒悟:
自己那句“姐姐”岂止是自己找死?分明也砸了萨拉斯的年终考核!原本按剧本该是“主教举荐天才获教皇重赏”,如今却变成“愣头青作死主教救场”。更扎心的是——若无意外,自己凭天使殿资源混个封号斗罗本就像吃饭要张嘴一样顺理成章,他萨拉斯不就扯上了封号斗罗的关系了?
可是被自己这么一嘴贱……
原恩令心中暮色苍茫,响彻着少年悲愤的顿悟:
“这世界人物智商竟全员在线?!说好的降智爽文呢?!”
于是,呼延震的巴掌与萨拉斯的变脸之下,这记物理超度不仅打醒了穿越者的幻想,也打出了异世界职场生存指南第一条——在比比东面前装嫩可以,但叫她姐姐?
您的墓志铭己自动生成:“这里躺着一位勇士,他曾试图给教皇陛下降辈分。”
……
“影柒拾,把天羽城的卧底目录交给我。教皇大人亲自下令要给这小子弄个身份潜进去。位置不能太低,得是个能正大光明修炼的地方。”
走进这摆满椅子却只有眼前一人的宽大房间,萨拉斯难得给原恩令解释了一句:“你看不见他们的,除非他们自己愿意。这些人就是教皇身边首属的‘影卫’,拢共才九十个位置……你小子以后说不定能挤进去一个。”
“呵……”那团被称为‘影柒拾’,裹得密不透风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像砂纸在朽木上刮过,夹杂着痰液粘稠感,听得人牙酸耳朵疼:“没有亮眼的功劳垫底,他顶多配当个最下等的‘刺客’!嘿嘿嘿……”
话音未落,影染拾身边的光线猛地一阵恍惚,像是水面被投入了石子。不到三秒,这无形的“波纹”竟凝聚成另一个同样裹在漆黑布料里的身影。来人无声无息,只是将怀里抱着一本厚得吓人的古书往桌上一撂,动作轻飘得像没骨头,随即又如烟雾般融进了墙角的阴影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说,”萨拉斯眼睛中满是好奇,忍不住问,“你们这‘影闪’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手段?每回瞧见都跟看戏法似的!”
影染拾正低头翻着那本厚厚的书,闻言头也不抬,喉管里挤出一连串短促难听的阴笑:“嘿嘿……这是教皇冕下的恩赐!是没事‘神’的力量!你想知道,自己个儿去问教皇冕下……嘿嘿嘿……嗯——”他猛地合上书,话锋一转,像刚才的插曲完全没发生过。
“现在,天斗城里能安插的魂师身份还有五个空子可钻。仔细筛了筛,适合这小鬼的有俩——”他说着,很自然地又把脸转向萨拉斯,“一个是天羽皇家学院……”
“——正好缺个。这小子就扮成个被屠村的穷山沟里走运觉醒了绝世武魂的天才,被咱们安插在学院里的眼线清剿邪魂师时‘偶然’发现,给顺理成章地带回来培养。”影染拾继续道,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另一个路子嘛……是如意琉璃宗。不过现在可不是往那扎堆的好时候,负责盯着如意的‘影伍壹’,就那个——”影柒拾指了指离自己一两米远的一个空位置:“正琢磨着……要趁那位宁夫人身怀六甲的当口把她给做掉,凶险得很!”
“哟?宁夫人,宁琅?”萨拉斯看了一眼呼延震,八卦天线立刻竖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好端端的,动她做什么?莫非……有什么陈年旧账没算清?”
似乎有人嗤笑了一声,并声音飘忽地接过话头:“如意琉璃宗多年前出个前所未有的变异武魂——强攻系‘七宝星辰剑’!还是先天满魂力。如今那武魂拥有者宁琅才三十三岁,魂力都飚到八十七级!要是等她生下孩子…缓过劲儿来再修炼,恐怕如意琉璃宗用不了多久就得再多一尊封号斗罗!”
“这种祸害,不趁她最脆弱的时候抹掉,还在等什么?当然得早下手为强!”
“嘶……有道理!”萨拉斯示意揭过,立刻拍板决定:“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小崽子送进天羽皇家学院!不过嘛——”
他话头一转,锐利的目光扫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呼延震,“呼延宗主,天羽这盘棋太大,水太深,保不齐有些不开眼的杂碎或者是对家的‘钉子’下黑手。为了这小子的狗命着想,从今往后,你这边最好就……别再主动跟他见面了!”
这话明面上是说给呼延震听,但也是有意无意敲打原恩令:小子,以后盯着你的人可多了,别作死!
“搞定了!”影染拾嘶哑地宣布,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得意,“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影染拾麾下的卒子了——”
说完,他猛地起身逼近原恩令。一股浓烈刺鼻、仿佛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朽腐气味瞬间将原恩令包裹。影染拾的视线似乎穿透了蒙面的黑布,死死钉在他脸上:“你,就是刺客‘伍留柒’。以后我们的人就叫你——刺·伍留柒!”
what!啥玩意儿?!刺——客——伍——六——七?!这名字……这也太巧了点吧?!蹭流量不要脸了是吧?!
影柒拾可懒得管他内心多么天崩地裂,首接掏出两样东西硬塞到他手里:“这块缺了角的破面具,是你身份的证明,哪怕磨烂了也得给老子收好!再看这个——”他托起一截约莫一节指节长短的灰黑色骨质短管,管壁上布满了细密的螺旋纹路,隐隐透着股寒意,“这是联络你上峰的家伙!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要是敢把它弄丢……”
“丢了……会怎样?”原恩令下意识地反问,声音有点发干。
“怎样?”影柒拾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怪笑,像是骨头在摩擦,“丢一个,就得再弄一个!”
原恩令正要发笑,影柒拾后面轻飘飘砸出来的话,却让那点笑容死死冻在了他的嘴角:“一只百年‘地穴魔蛛’全身最精华的甲胄才能磨出这么一小节的‘骨哨’!至于怎么让那小蜘蛛崽子平安健康地获得百年修为?呵呵,不多不少,得‘喂’进去七个大活人,才能养成喽!”
“活人?!你们……你们用活人……当饲料?!”原恩令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他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踏进了魔窟。这他么就是人间炼狱的翻版!用活人养蜘蛛?这跟那邪魂师献祭吃人有什么两样?!
“妈的!你们这帮影卫,黑布裹久了连说人话都不会了是不是?!连吓唬人的这狗屁例子都举得这么丧心病狂?”
萨拉斯几乎是吼出来的。接着费了老大劲儿对着呼延祖孙连比划带解释:“哎哟,冷静!误会,都是误会!!”好半天才把差点原地逃跑的原恩令和惊怒的呼延震按捺了下去,听当事人解释:
影柒拾憋着气解释——他是真怕年纪小的原恩令毛手毛脚把那么精贵的骨哨弄丢了。这玩意实实在在得一只百年地穴魔蛛命!为了捕获又得死多少人?所以他才想出这损招儿想吓唬住这小子,让他宝贝着点,没成想差点酿成大冲突!
众人相信了,全然没有深思:,不靠着点儿极端狠辣的手段去“喂养”、去“狩猎”……这种量产装备怎么可能源源不断地弄来?可能吗?!
无论如何,从今天、这一刻起,我们的“刺伍留柒”——原恩令——就得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潜入天羽皇家学院了。他与‘唐三’那伙人,从这一刻起,算是明明白白势不两立了!至于这身蒙着的“刺伍留柒”的黑布哪天才能撕下来?与‘唐三何时复合…这个就不用想了。
总之 ,所有的问题,只有时间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