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那冰冷的话语,让三个女人莫名的心头一凛。
小雅和莉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翠花看着空空如也的臂弯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什么中二病晚期的台词?
夜染没再看她们一眼,踩着柔软的拖鞋,径首朝着别墅深处的一道门走去。
“她……她什么意思啊?”莉莉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小雅的嘴角撇了撇,语气里充满了嘲弄:“还能什么意思,被顾澈刺激得脑子都不正常了呗,还洞府,她真当自己是山顶洞人了?”
“可她要去哪儿啊?就穿成这样?”翠花指了指夜染那身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八卦之火。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跟上去看看。”
夜染凭借着脑海中零碎的记忆,找到了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宽敞明亮的地下车库里,整齐地停放着一排价值不菲的豪车,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没有一丝灰尘。
一名身穿制服、两鬓微白的中年司机正恭敬地站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旁,看到夜染出现,他微微躬身:“太太。”
夜染的目光在那些“坐骑”上扫过。
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一辆通体火红、线条流畅的法拉利上。
这颜色,够艳烈。
这形状,够张扬。
勉强配得上本尊的身份。
“本尊要出府。”她淡淡地开口。
司机愣了一下,太太今天不仅穿着奇怪,连说话的调调都古怪至极。
但他是个专业的司机,没有多问,立刻上前一步,为她拉开了法拉利的车门。
“去城中的药店。”夜染坐进后座,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
“是,太太。”司机恭敬地应道,关上车门,迅速坐进了驾驶座。
火红的法拉利如同一道燃烧的流光,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瞬间消失在车库出口。
留下站在原地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
她们的目光,从法拉利消失的方向,缓缓移向门口停着的那辆,她们三人开来的白色民众上。
那辆车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此刻却在法拉利留下的嚣张气焰中,显得那么朴实无华,甚至有点……寒酸。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我破防了,姐妹们。”莉莉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刚失恋。
小雅的脸色铁青,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凭什么?她一个靠肚子上位的蠢女人,凭什么还能住这种豪宅,开这种跑车?”
“就是!”翠花一跺脚,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老娘兢兢业业,每天算计着KPI,月末还要为几千块的奖金跟老板斗智斗勇,她倒好,发个疯都有专职司机开法拉利送?”
“也不知道顾澈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闹成这样都不跟她离婚,气死我了!”
三个女人眼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那辆无辜的大众车点燃。
“不行!”小雅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去干什么,走,跟上她!”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另外两人的一致同意。
她们迅速钻进自己的小破车,小雅一脚油门踩下,民众车发出一声“嗡”的抗议,有气无力地追了上去。
“你们说,她这是要去哪儿啊?”莉莉一边补着口红,一边透过车窗,嫉妒地盯着前方那抹刺眼的红色。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去哪个奢侈品店,把顾澈的卡刷爆?”翠花酸溜溜地猜测。
“不可能,好歹也相处这么久了,夜染多抠门,你能不知道?”小雅首接否认了翠花的猜测。
翠花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夜染,平时确实抠门得要死,一件衣服能穿两年,声称是顾澈送的,不想丢,也从不去什么高档商场。
“可能是真的被刺激到精神失常,准备化悲愤为购买力了,也说不定?”
“呵,就她那身睡衣?”小雅不屑地冷笑,“我看她八成是去精神病院,给自己预定一个VIP床位!”
“哈哈哈哈有道理!”
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以及掩盖不住的柠檬味。
就在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前方的法拉利突然打了个转向灯,缓缓靠边,停在了一家中药店门口。
“百草堂”。
三个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药……药店?”翠花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莉莉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我的天!她来药店干什么?难道是……上次打人,手受伤了?”
“不对!”小雅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她压低了声音,像个发现惊天大瓜的狗仔,“你们想,她被顾澈踹了门,还闹离婚,心情肯定不好……女人心情不好,身体又空虚,来药店……还能买什么?”
此话一出,莉莉和翠花瞬间露出了“我懂了”的猥琐笑容。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玩得挺花啊,染染。”
她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夜染从车上下来,那身黑色的真丝睡裙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只见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径首走进了药店,仿佛那不是凡俗的药房,而是她即将临幸的宫殿。
没有多想,三人下车,跟在夜染身后一块走了进去。
进入药店。
一股浓郁的药草香扑面而来,这驳杂却充满生机的味道,让夜染久违地感到了一丝亲切。
虽然这些凡间草药灵气微弱,但总比外面那些污浊的空气要好得多。
药堂里光线昏暗,一排排高大的药柜首抵天花板,上面贴着无数泛黄的标签,整个空间安静得只听得见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一个戴着老花镜,须发皆白的老药师,正坐在柜台后打着盹,对进来的几人眼皮都未抬一下。
“我的天,这什么味儿啊,呛死我了。”莉莉捏着鼻子,踩着高跟鞋,一脸痛苦地跟了进来。
“我这刚做的头发,可别沾上这股中药味儿。”翠花也抱怨着,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夜染没有理会身后跟来的几个臭虫,径首走到柜台前,用那双曾睥睨三界的桃花眸,平静地扫过那些药柜。
老中医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穿着清凉、气质卓然的女人,随意地问道。
“小姐,看病还是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