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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没有回答，只是红唇轻启，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调，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
“千年份的何首乌。”
“三两血龙木。”
“带玉蕊的天山雪莲。”
“还有，九叶的灵芝。”
她每报出一个名字，老中医那昏昏欲睡的眼睛就睁大一分。
跟在后面的三个女人，则听得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她说什么玩意儿？雪莲？她以为自己在拍武侠片吗？”莉莉小声对小雅吐槽。
“估计是最近玄幻剧看多了，脑子瓦特了，来这儿角色扮演呢，来之前不还在说什么洞府之类的。”小雅撇了撇嘴，掏出手机准备拍下夜染发疯的“证据”。
然而，她们预想中老中医嘲笑或者不解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只见那老中医猛的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精光。
“姑……姑娘……您刚才说的，可是上古药经里才……才偶有记载的……那几样神物？”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连称呼都从“小姐”变成了毕恭毕敬的“姑娘”。
夜染淡淡地点了点头。
“自然。”
老中医倒吸一口凉气，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绕出柜台，对着夜染拱了拱手，那姿态，仿佛在面对一位业界泰斗。
“姑娘说笑了，您说的这几样，莫说我这百草堂，就是放眼整个华夏，恐怕也寻不到啊！那……那都是传说里的东西，有价无市，不，是根本没有市！”
莉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小雅和翠花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传说？
有价无市？
这老头……不是请来的托儿吧？
夜染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一样都没有？”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失望，似乎对这个世界的贫瘠感到很不满。
“这……倒也不是。”
老中医犹豫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何首乌，老朽这里倒是珍藏了一株，不过……年份尚浅，堪堪只有五百年。至于那血龙木……老朽也只有一小块，是祖上传下来的，平日里只敢当镇店之宝供着，不敢入药啊！”
“拿来看看。”夜染的语气不容置疑。
老中医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小心翼翼地从一个上了锁的暗格里，捧出两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馨香瞬间弥漫开来。
那截所谓的“何首乌”，长得竟有几分人形，通体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而那块“血龙木”，更是奇特，色泽殷红如血，在灯光下竟隐隐有流光浮动。
莉莉她们虽然不懂，但光看这卖相和老中医那虔诚的态度，也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便宜不了。
“这东西估计不便宜，你们觉得她会买吗？”翠花小声嘀咕。
莉莉嗤笑一声，同样压低声音：“你多虑了，你就不该想这个问题，你忘了她以前的事了？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只敢上去问问价格，哪一次她真的买了？”
“是啊，每次明明喜欢的要死，却非说自己看不上，演技差的厉害，就她自己不知道……”小雅附和道。
对于三人的低声交谈，夜染丝毫没有兴趣。
她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在那何首乌上轻轻一捻，又感受了一下血龙木散发出的微弱灵力，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年份不足，灵气驳杂，罢了，聊胜于无。”
她抬眸看向老中医。
“开个价吧。”
老中医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姑娘，这……这何首乌，是老朽的半条命……这血龙木，更是传家之宝……您看……”
夜染失去了耐心。
“五千万，够不够？”
她首接打断了老中医的铺垫，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顾澈给的黑卡。
整个百草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莉莉、小雅、翠花三人，仿佛被一道天雷同时劈中，集体石化在了原地。
她们的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表情，是那种混杂了震惊、荒谬、嫉妒和极度不解的复杂神情。
五……五千万？！
就算是这两样东西卖相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要五千万吧！
她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这比去国金中心把所有包包allin还要疯狂！
这还是当初那个抠门抠的要命的夜染？
就算家里有矿也不能这么造吧？
老中医也是一愣，随即脸上涌起一阵狂喜，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摆出一副高人风范，连连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是行家，老朽怎敢占您的便宜！这两样东西，您给……给一千五百万，就当是交个朋友！”
夜染看也没看他，只是将黑卡递了过去，语气平淡。
“嗯。”
“姑娘输入一下密码。”
闻言，夜染记起顾澈的话，试着在记忆里搜寻自己的生日。
但过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原主的生日，只有顾澈的出生年月日，甚至精确到秒。
她扭头看向一旁呆滞的莉莉，用一种使唤仆人的语气。
“本尊的生日是多少？”
莉莉回过神来，另外两人也恍然大悟。
好啊，原来如此！
兜兜转转，看来她还是不想掏钱，真够装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德行，但你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蠢了吧？！
谁家好人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的？
不过，这愚蠢的行为逻辑，符合她一贯的人设。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明显洞悉对方内心的想法。
毕竟是一千五百万，就算她有这么多钱，一下子刷这么多等会儿她不带心疼死？
既然这样……
“001116。”一旁的翠花果断的报出一串数字，这是身为“好闺蜜”必须掌握的基本知识。
另外两人给了翠花一个赞赏的眼神，己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夜染接下来的丑态。
然而，夜染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随后在三人的注视和老中医奇怪的眼神中输入了密码。
“滴——”
POS机清脆地响了一声，一张签购单被打印了出来。
交易成功。
夜染收回卡，接过老中医用黄纸小心翼翼包好的两样药材，看也不看身后那三座石雕，转身便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