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舞情缘

第7章 第7章舞至巅峰,光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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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雨舞情缘
作者:
零零零零郭
本章字数:
10140
更新时间:
2025-07-02

发布会现场的镁光灯比顾承渊预想中更刺眼。

他站在覆盖着顾家集团logo的背景板前,西装第三颗纽扣松着——那是林雨晴今早替他系领结时,手指不小心勾开的。

台下坐满了举着摄像机的媒体,还有三个小时前收到紧急通知赶来的顾家董事。

二伯捏着保温杯的指节发白,三婶的珍珠耳环在颤抖,这些曾经教他“情感是弱点”的长辈们,此刻的表情比他七岁那年躲在窗帘后看母亲撕舞裙时更慌乱。

“各位。”顾承渊的声音比任何一次董事会发言都轻,却像一把利刃划开空气,“今天我以顾家继承人身份,宣布退出集团董事会。”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林雨晴坐在第三排,攥着裙摆的手心沁出冷汗。

她看见顾承渊放在演讲台上的左手,食指无意识地着无名指——那是她昨天在病房里,用输液贴给他做的“临时婚戒”,说等病好了要去挑真的。

“同时,”顾承渊点开投影仪遥控器,大屏幕上跳出一组组资金流水,“这里有顾家慈善基金近五年的异常转账记录。每一笔以‘帮扶儿童’名义拨出的款项,最终都流向了境外空壳公司。”

林雨晴听见后排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

二伯的保温杯“当啷”砸在地上,深褐色的枸杞茶在米色地毯上晕开,像极了萤火舞团被资本打压时,孩子们躲在漏雨的剧场里,雨水在水泥地上洇出的暗斑。

“证据来源是?”财经杂志的记者率先发问,声音发颤。

“我母亲沈佩瑶的私人邮箱。”顾承渊低头看向台下,目光精准地落在第一排正中央的空位上——那是他特意留给沈佩瑶的座位,此刻还铺着她最爱的香奈儿丝巾,“三天前,她用这份文件威胁我离开林雨晴。”

林雨晴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她想起昨夜顾承渊握着她的手,说要把所有秘密摊在阳光下。

那时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他的掌心很热,像要把二十九年的恐惧都焐化在她手心里。

“这不是背叛。”顾承渊望着镜头,喉结滚动,“是对正义的回归。”

全场静默三秒,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林雨晴看见摄像机的红灯在顾承渊脸上跳动,像极了首站巡演时,舞台追光打在他偷拍她的手机屏幕上,那些被他藏在云盘里的、她跳舞的视频。

“顾先生!”娱乐记者举着话筒挤到前排,“听说您与公益舞姬林雨晴关系密切,这次行动是否与她有关?”

顾承渊忽然笑了。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林雨晴脸上:“是她教会我,真正的强大不是控制别人,而是理解他人。”

林雨晴慌忙抹眼泪,却越抹越多。

她想起在病房里说“不躲雨了”时,顾承渊碰她发顶的温度;想起他把手机锁屏换成她舞台照时,耳尖泛红的模样;想起他说“有些舞该为自己跳了”时,窗外暴雨里突然亮起的闪电,把他的轮廓照得像尊雕塑。

发布会结束时己近黄昏。

顾承渊被记者围住,林雨晴抱着他的西装外套站在后台。

手机震动,是舞团孩子们发来的消息:“雨晴姐姐,剧场灯光师说今晚的追光能照到最后一排!”

她望着玻璃幕墙外渐沉的夕阳,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

布料上还残留着顾承渊常用的雪松香水味,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淡香,像极了他们共同走过的、从暴雨到晴日的路。

“百城巡演”终站公演定在晚上七点。

林雨晴站在后台,小满正替她系舞蹈鞋的缎带。

十二岁的小姑娘手指灵活,却突然抬头:“姐姐,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顾叔叔了。他说那些坏人的钱,本来是要给我们买新舞鞋的对不对?”

“对。”林雨晴蹲下来,帮小满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小姑娘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和她第一次在巷子里见到时一样——那时小满缩在垃圾桶旁,用树枝在地上画歪歪扭扭的蝴蝶,说“我也想跳舞”。

大幕拉开时,剧场里坐满了人。

林雨晴站在追光中心,听见观众席传来抽气声——舞台背景是巨幅投影,交替播放着萤火舞团孩子们的照片:在漏雨的剧场里压腿的背影,用旧床单改的舞裙,还有她教孩子们跳《雨中蝶》时,被路人拍下的、雨幕里的模糊身影。

音乐响起的瞬间,林雨晴动了。

她的脚尖点地,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翅膀的蝴蝶,却倔强地振翅;她的手臂划出弧线,是母亲背着生病的孩子在雨里奔跑;她的旋转越来越快,是孩子们在破教室里,用粉笔在地上画的、永远圆不起来的舞台。

当小满带着七个孩子跑上舞台时,观众席传来压抑的抽泣。

他们穿着新做的淡蓝色舞裙,裙摆上绣着萤火虫——那是顾承渊让人设计的,说“萤火虽小,也能连成星河”。

“看!”后排有人喊。

投影里突然切出顾承渊发布会的画面,他站在光里说“这不是背叛”,台下的孩子们跟着音乐的节奏,用舞蹈复现了这个场景:一个孩子扮演顾承渊,张开双臂护住缩成一团的“林雨晴”,其他孩子手拉手围成圈,用肢体搭出“光”的形状。

最后一个动作是林雨晴单膝跪地,托起小满的下巴。

小姑娘仰起脸,眼睛里映着全场亮起的手机闪光灯,像缀满了星星。

音乐戛然而止,剧场安静了两秒,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这就是艺术的力量!”有人哭着喊。

“雨神舞姬!”“顾先生!”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叫声里,林雨晴看见顾承渊站在最后一排。

他没穿西装,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的纽扣松着,和早上她替他系领结时一样。

他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睛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像孩子一样的笑。

同一时刻,顾家老宅的阁楼里,沈佩瑶的指尖沾了满是灰尘。

她望着老式舞鞋盒里的舞台剧照,照片上的年轻女孩穿着红舞裙,在聚光灯下踮脚旋转——那是她二十岁时,在国家大剧院主演《天鹅湖》的最后一场。

电视里还在回放发布会,顾承渊说“有些舞该为自己跳了”的声音清晰地传进阁楼。

沈佩瑶摸着照片边缘的折痕,那是她当年被顾家老夫人撕舞裙时,藏在胸口的剧照被压出的印记。

“如果当年我也能像他一样……”她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手指抚过照片里女孩眼里的光。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是律师的未接来电。

她拿起手机,翻出收藏夹里“微光剧场”的整改通知,长按删除键,然后拨通号码:“我要撤销对‘微光剧场’的所有指控。”

深夜十一点,顾承渊的私人助理站在书房里,望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弹出的邮件提示。

经侦大队的联系方式被他反复核对了三次,最终点击发送键——附件里是顾家慈善基金完整的异常流水,还有沈佩瑶签署的资金转移协议扫描件。

窗外又落起雨。

顾承渊站在卧室窗前,看着林雨晴在浴室里哼歌的模糊身影。

雨滴打在玻璃上,这次他没想起母亲撕舞裙的声音,只想起她在病房里说“不躲雨了”时,晨光里交叠的影子。

手机震动,是助理的消息:“证据己同步经侦。”

他望着浴室里透出的暖光,轻声说:“这次,雨会停的。”

经侦大队的警车鸣笛划破顾氏大厦玻璃幕墙时,顾承渊正站在二十西层办公室落地窗前。

他望着楼下穿制服的人鱼贯而入,左手无意识地无名指——那里还留着林雨晴用输液贴做的“临时婚戒”压出的浅痕。

“顾总,基金会注册成功了。”助理捧着文件袋推门进来,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民政局刚发来电子证书,名字就叫‘萤火’。”

顾承渊转身接过文件,封皮上烫金的“萤火青少年艺术发展基金会”字样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他想起三天前在医院病房,林雨晴翻着孩子们的练习册说“如果能有间不漏雨的舞蹈教室该多好”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

那时他就决定,要把顾家慈善基金里本该流向孩子们的钱,一分一厘都变成舞台和舞鞋。

“林老师在剧场等您。”助理补充,“小满的录取通知到了。”

“萤火剧场”的玻璃门被推开时,林雨晴正单膝蹲着帮小满调整舞鞋的缎带。

十二岁的小姑娘今天穿了淡蓝色的练功服,发尾用萤火虫形状的发夹别着——那是顾承渊让设计师做的周边,此刻在她发间一跳一跳,像活过来的流萤。

“姐姐你看!”小满突然举起一张烫金信封,边角还沾着剧场走廊的墙灰,“省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老师说我即兴跳的《雨中蝶》让考官哭了。”

林雨晴的手指在信封上轻轻抚过,想起三个月前小满蹲在漏雨的剧场里,用破雨伞当道具练旋转的模样。

那时雨水顺着天花板裂缝滴在她额头,她却仰着脸说:“姐姐你看,这是老天爷在给我打节拍呢。”

“要飞啦。”林雨晴把小满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发颤,“记得每天压腿,别偷懒。”

“才不会!”小满突然扑进她怀里,发夹蹭得她下巴发痒,“老师说我是‘雨神舞姬’的关门弟子,我要跳给更多像我一样的孩子看。”

顾承渊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发布会那天林雨晴在后台抹眼泪的样子,想起她教孩子们用肢体搭“光”时眼里的星星,突然明白所谓救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是这些像野草般倔强生长的孩子,先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梅雨季的雨来得毫无预兆。

当顾承渊开车送林雨晴到“微光剧场”时,豆大的雨点正砸在刚翻新的琉璃瓦上。

这是沈佩瑶撤销指控后,他们修复的第一间公益剧场,外墙重新刷成了林雨晴选的月白色,门楣上“微光”二字是孩子们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的,最后被装裱成了木雕。

“要躲雨吗?”顾承渊把车停在屋檐下,手搭在方向盘上没动。

他望着雨幕中跳跃的雨珠,心跳比三年前第一次参加董事会时还快——那个总在雨天触发的“倒霉”开关,此刻竟变成了某种期待。

林雨晴解开安全带,转头看他。

窗外的雨帘模糊了他的轮廓,却清晰映出他眼底的光:“不是说好了吗?不躲雨了。”

她推开车门的瞬间,雨丝裹着青草香涌进来。

顾承渊望着她跑向剧场台阶的背影,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躲在窗帘后,看见母亲在暴雨中撕舞裙时,也是这样的雨势。

但此刻,雨幕里没有破碎的缎带,只有林雨晴扬起的笑脸,像朵在雨里绽放的花。

“过来!”她在屋檐下朝他招手,发梢沾着雨珠,“你看,雨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不像《雨中蝶》的鼓点?”

顾承渊关上车门,雨丝立刻浸透了衬衫领口。

他一步步走向她,听着雨水敲打地面的节奏,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雨珠传过来,比任何抗焦虑药物都有效。

“你说得对。”他低头看她被雨水打湿的睫毛,“下雨天也可以很美。”

林雨晴的笑意在雨里漾开,像滴进清水的墨:“因为有你在。”

雨声突然变密了。

顾承渊望着她被雨丝沾湿的侧脸,鬼使神差地牵起她的手举向天空。

雨珠顺着指缝滑落,打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像无数颗小钻石在跳动。

“要跳舞吗?”林雨晴的眼睛亮得惊人,“属于我们的双人舞。”

没有音乐,没有舞台,只有雨水为他们伴奏。

顾承渊跟着她的节奏抬起手臂,像笨拙的学生跟着老师学基础步。

他的动作不算流畅,甚至有些生硬,但林雨晴的指尖始终轻轻抵着他的腰,像在引导一只第一次振翅的蝴蝶。

他们旋转,在雨里;他们抬腕,像托起一片被雨打湿的花瓣;他们的脚步时快时慢,却始终保持着相同的频率——那是两颗心在暴雨里共振的声音。

当顾承渊托着林雨晴的腰完成最后一个旋转时,雨势突然小了。

他望着她发间沾着的雨珠,忽然想起发布会那天她说的话:“舞蹈是照进黑暗的光。”此刻他才明白,所谓光,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两个人站在一起,把彼此的影子都照得发亮。

雨停时,天空露出第一缕星光。

林雨晴仰头望着天际,发梢的雨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

顾承渊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却被她抓住手腕。

“你知道吗?”她望着远处渐亮的星空,声音轻得像叹息,“蝴蝶之所以能在风雨中飞翔,是因为它不怕跌倒。”

顾承渊的拇指轻轻她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教孩子们压腿时磨出的薄茧:“那我们就一起,飞向更高的地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顾承渊拿出来,是助理发来的新闻推送:《顾氏集团多名高管被立案审查,前继承人顾承渊成关键证人》。

标题下的配图是今早经侦人员带走二伯时的照片,老人鬓角的白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上。

林雨晴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会很难吗?”

“难,但值得。”顾承渊把手机收进口袋,望着剧场门楣上孩子们写的“微光”二字,“总有人要站在光里,告诉世界什么是对的。”

晚风卷起一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他们脚边。

远处传来剧场里孩子们的笑声——是新招的流浪儿童在练习压腿,声音像一串被风吹散的银铃。

顾承渊忽然想起助理下午说的话:“网上有人说您是‘豪门逆子’。”但此刻他望着林雨晴眼里的星光,望着剧场里跃动的身影,只觉得那些声音都成了背景音。

“明天去挑婚戒吧。”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次要真的。”

林雨晴的笑意在夜色里漾开,像朵在雨过天晴后绽放的花。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顾氏集团大厦的电子屏还在滚动播放新闻,“顾承渊退出董事会”的标题被放大成红色,在夜色里格外醒目——一场关于豪门、关于正义的舆论风暴,正随着这场梅雨季的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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