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的书房内,暮色渐浓。
张一诺小心地将今日购买所有东西放在书案上铺开的绒布上。
温润的玉器在昏黄的光线下流淌着内敛的光泽,古老沁色如同凝固的历史。
他指尖拂过冰凉的璧面,感受着那内敛却磅礴的“生、灵”之力,识海中宫阙的卡牌虚影传递出清晰的渴望。
忽然听到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沉着的韵律。
不同于寻常访客的急促,这敲门声节奏分明,带着几分克制与尊重。
开门后,只见七爷恭敬立于门外,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匣。
与之前在漱古斋时有所不同,此刻的他神色平和,眉宇间的锋芒尽数收敛。
"张先生。"七爷微微欠身,声音低沉温和,"谢先生命我将此物送来。听闻先生在漱古斋看中这块玉璧,谢先生特意嘱咐琉璃阁的匠人做了养护。"
张一诺注意到七爷双手捧着木匣的姿势极为讲究——左手托底,右手扶边,既稳当又不显倨傲。这种细节处的教养,显然是经年累月培养出来的。
"谢先生太客气了。本就是谢先生先看中的东西。"张一诺接过木匣,触手温润。打开一看,那块素面玉璧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中,边缘几处细微的沁裂己被修复如初,手法之精妙令人叹服。
七爷从怀中取出一封素笺:"谢先生还说,今日之事是他考虑不周。这块玉璧本该是先生先看中的,却让先生割爱。三日后琉璃阁有个小型赏玩会,若先生不嫌弃,还请赏光。"
张一诺展开素笺,上面寥寥数语,字迹清隽有力:
"一诺小友:
前日偶闻漱古斋有美玉,遣人取之,不期与小友同好。
今己命匠人养护妥当,完璧归赵。
三日后酉时,寒舍略备茶点,邀小友共赏几件小玩意儿。
邻里之谊,望勿推辞。
雨辰 手书"
字里行间透着真诚与谦和,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张一诺不禁想起那日在巷口偶遇时,谢雨辰温润如玉的目光。
“谢先生有心了。”张一诺由衷赞道,指尖拂过加固处,触感光滑如初。
"请转告谢先生,三日后必当登门拜访。"张一诺郑重地将请柬收好。
七爷露出一个浅笑,再次行礼告辞。张一诺注意到他离开时脚步轻缓,生怕惊扰了院中的宁静。
回到书房,张一诺仔细端详那块玉璧。修复处的工艺堪称完美,既稳固了玉质,又丝毫不损其古朴韵味。
张一诺拿起那块内蕴磅礴生机的玉璧。
更难得的是,明明是他谢雨辰先定下的东西,被自己争抢,却大气的首接送了过来。
月光不知何时己爬上窗棂,清冷的光辉洒在玉璧古老的沁色上,也映亮了他眼底深处悄然燃起的、一丝名为兴趣的微芒。
谢雨辰……
张一诺着玉璧,思绪渐深。谢雨辰这般人物,为何对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年如此礼遇?是真的如此看重邻里情意?还是真如书中所写那般大气,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