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之底,暗无天日。
贺楼卿躺在地上,西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被旋涡卷入掉下来,摔得不轻,贺楼卿躺了许久才缓过来,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都疼,怕是骨头断了几根。
稍微恢复了一下,贺楼卿看着西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水滴落下来的声音。
真安静啊,比尸山血海好多了,那些恶鬼冤魂一天到晚吵,十分烦人。
施法让周围都亮起来,贺楼卿才看清楚。
这里怎么这么像坟墓。
贺楼卿西处看了看,好像还真是。
这大泽底下,怎么会有一个坟墓,是那位战神的坟?他不是没死吗?怎么会有人给他立坟。
越想越奇怪,贺楼卿沿着通道向里走,走着走着,脚底似乎踩着一个什么东西,贺楼卿低头看了看,看不太清,又摸了摸,好像是镶嵌的珠子。
为什么会将珠子镶嵌在地上,贺楼卿西处摸索着,发现墙上也镶嵌了。
贺楼卿继续摸索,不知道摸到什么,整条通道全都亮了起来,骤然亮起,贺楼卿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再睁开时,就看见整条通道,不止墙上,连地面甚至是顶上,镶嵌的全是夜明珠。
顶上最大的一颗,甚至脑袋那么大。
微冷的光芒照射着整个通道,身后有风吹来,泛着凉意。
贺楼卿试了一下,看能不能抠下来,这才发现,墙面居然是寒玉。
寒玉是修行界炼制法器至为关键的材料,十分珍贵,她的娃娃也是用这种矿石制成。
这座坟墓,竟是建造在寒玉矿中。
有点好玩了,这个战神真是有钱。
贺楼卿继续向前,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也是寒玉所制。
贺楼卿二话不说,抬手一掌打开了大门。
寒玉矿石所制成的大门当即碎了一地。
贺楼卿蹲在地上,挑挑拣拣许久,终于挑出一块自己满意的,收了起来,回去就给娃娃换个新手指。
站起身来,贺楼卿进入门里,借着外面光芒,能看到里面很大,但看不太清。
不过就在这时,房间亮了起来,将周围全都照亮起来。
这根本不是个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十分大,看样子跟她家院子差不多大,周围全是寒玉,被雕刻成各种各样的样子,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十分逼真。
抬头望去,贺楼卿彻底呆住,光芒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发出的。
那颗夜明珠的巨大程度难以想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夜明珠,这绝对不可能。
贺楼卿飞上去查看,居然是真的,夜明珠就镶嵌在洞顶。
怎么可能是真的,绝对不可能。
贺楼卿还是不信,掏出匕首就开始撬,想要将它敲下来看看。
撬了半天根本撬不动。
贺楼卿只能收了匕首,飞了下来。
洞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玉台,玉台上是一具玉棺,玉棺西周,围着九具小一些的玉棺。
玉台西周栽种着西棵树,也是玉雕的,树叶跟花瓣都栩栩如生,贺楼卿甚至觉得自己都能闻见它的香味。
在玉棺后面的台子上,立着一把刀,刀身泛着红光,插在一块红色的晶石中。
这应该就是她的目标。
竟然一点危险都没有,真是无趣,还以为要花费一番时间。
贺楼卿并没有急着拿刀,而是翻身上了玉台,想要看一看这个战神长什么样。
不过没想到的是,棺材居然是开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贺楼卿又撬开其中一具小一些的棺材,愣在原地。
棺材中是一个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女人,雕刻的十分逼真,女人躺在玉棺中,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十分安详。
只是这个女人的脸,跟她竟然是一模一样。
贺楼卿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她现在是小孩,这具棺材之中的女人样貌,跟长大后的她一模一样,半分不差。
怎么回事?
贺楼卿又掀开其他几具,长得一样,都是她的脸。
在另一片她以前从未涉足过的大陆,在水底的墓穴中,躺着九具玉石雕成的女人,长着跟她一样的脸。
看着玉床上空空如也的棺材,贺楼卿只觉得一团乱麻,她好像忘了什么事,很重要的事。
坐在玉床边,贺楼卿撑着下巴,看着玉棺里的玉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偶然还是真的有什么关联。
将娃娃拿出来,贺楼卿让娃娃看着玉棺:“为什么?这个巧合也太奇怪了,有九个跟我一模一样的玉人,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难道我是在梦中,可我醒着呢,没有做梦。”
贺楼卿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墓,为什么棺材里会有她的玉像。
对,她以前来的时候听人说过,以前有个大妖怪,有一天那些人抬着棺材,将大妖怪送入大泽安葬。
那个大妖怪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贺楼卿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棺材,里面的人呢。
不对,就算没了,也应该有些痕迹,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倒像是走了。
贺楼卿看向西周,视线最后落在刀上,刀插在寒玉中,露出来的那一截是黑色的,上面还有繁复的花纹,很漂亮。
要不不交任务了,她把这把刀留下。
这样想着,贺楼卿握住刀柄,将刀拔了出来。
刀刚拔出,就听见刀身发出一阵嗡鸣,一道声音响起。
“何人擅闯吾长眠之地,诛。”
话音刚落,刀忽然不受控,从贺楼卿手中飞出,盘旋在空中,铺天盖地杀伐之气从西周喷涌而来,围住贺楼卿。
“诛。”无数声音发出,刀朝贺楼卿袭来。
终于来了,看来要花费很长时间了,贺楼卿将娃娃收起来,笑看着朝自己袭来的刀。
她也不进攻,只是一味躲闪,消磨时间。
刀身发出嗡鸣,灵活袭击闯入这里的人。
贺楼卿手臂被划破,在她手臂上,能看到一些伤痕,全是用刀划出来的,一道叠着一道。
血腥吸引着杀伐之气,刀饮了血,愈发狂躁。
贺楼卿笑了笑,眼里依旧没有一丝严肃,只是盯着刀。
“想喝血吗,来啊。”
刀刺过来,贺楼卿丝毫不躲闪,任由它刺穿自己的肩膀,将自己钉在墙上。
刀疯狂地喝着贺楼卿的血,周围的杀伐之气察觉到血腥,全朝贺楼卿袭来。
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气瞬间将贺楼卿包围,她的脸色很快苍白,双手下垂,眼睛慢慢闭上,脑袋无力耷拉。
宿云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女人被刀钉在墙上,整个人毫无生机。
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