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龙

第1章 暴雨中的觉醒

雨水像银色的箭矢般射向地面。

林夏把书包顶在头上，在积水的校园小道上狂奔。他的白衬衫早己湿透，紧贴在单薄的背脊上。图书馆的灯光在身后渐渐模糊，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和自己急促的喘息。

"该死，早知道就听老张的带伞了。"

转过生物实验楼拐角时，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夜空。林夏下意识抬头，在千分之一秒的惨白光亮中，他看见实验楼顶站着一个人影——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人正俯视着自己。

雨水流进眼睛，林夏眨了眨眼。再望去时，楼顶空空如也。

"眼花了？"他嘟囔着，加快脚步。

穿过实验楼后面的小树林是回宿舍的捷径。平时这里就有种阴森感，今夜在暴雨中更显得诡谲。树枝在风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投下的影子像无数伸展的利爪。

林夏突然停住脚步。

雨声中混入了别的声响——某种黏腻的、像是肉体摩擦树皮的动静。他缓缓转身，瞳孔骤然收缩。

三米外的橡树下，一团人形黑影正在蠕动。那东西没有脸，全身覆盖着类似沥青的黑色物质，正从树干上剥落下来。随着它的动作，林夏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什...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黑影猛地扑来。

林夏本能地抬手格挡，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下一秒，刺眼的蓝白色电光从他掌心迸发，如同一条愤怒的雷蛇击中黑影。空气中爆开臭氧的气味，黑影发出非人的尖啸，瞬间化作一滩冒着青烟的黑色黏液。

雨还在下。林夏呆立在原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刚才那一幕超出了他二十年来的所有认知。

"初次觉醒总是这么狼狈。"一个冷冽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林夏猛地转身，看到实验楼顶那个黑影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是个高挑的年轻男人，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精瘦的身形。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却奇异地避开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是谁？那东西又是什么？"林夏后退半步，警惕地举起仍在微微发麻的右手。

风衣男子没有首接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状的仪器，对着地上的黑色黏液按下按钮。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顶端亮起红光。

"二级阈限生命体，己经彻底湮灭了。"他收起仪器，终于正眼看向林夏，"你的能力是什么类型的？电击？电磁脉冲？还是全谱系雷电操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夏感到一阵眩晕，刚才的爆发似乎耗尽了他的体力，"我要回宿舍..."

话音未落，他的膝盖一软。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自己，以及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麻烦。"他听见男人低声说。

当林夏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约的公寓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你睡了十二小时。"

声音来自房间角落。风衣男子——现在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正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桌上放着半杯己经冷掉的咖啡。

"这是哪里？你是谁？"林夏检查了下自己，除了换了套干净衣服外似乎没有其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