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龙

第16章 金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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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深龙
作者:
笔下如梦
本章字数:
4222
更新时间:
2025-07-06

"聪明。"老鬼赞许道,"那是林教授唯一一次违反规定,私自将你的DNA用于医疗目的。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楚尧不仅活了下来,还获得了与你互补的能力。"

门铃突然响起。老鬼去应门,回来时推着轮椅上的楚尧。他比港口时看起来好些,但依然苍白得吓人。病号服领口露出的绷带提示着伤势的严重性。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金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像是两轮微缩的太阳。

"听说你醒了。"楚尧的声音很轻,但语气是熟悉的冷淡。

林夏不知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你看起来糟透了。"

楚尧嘴角微扬:"彼此彼此。"

老鬼识趣地退出房间,留下两人独处。尴尬的沉默蔓延着,最后是楚尧先开口:

"谢谢。在港口。"

这句简单的道谢包含了太多。林夏摇摇头:"扯平了。仓库那次你也救了我。"

楚尧的目光落在林夏微微泛金的手指上:"老鬼告诉你多少?"

"基本都知道了。基因共鸣,互补能力,我可能是苏芮的儿子..."林夏首视楚尧的眼睛,"除了最重要的部分——为什么是我们?父亲和深蓝到底在计划什么?"

楚尧转动轮椅靠近床边。他伸手从病号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投影仪,按下开关。空中浮现出一幅星图,中央是个发光的球体,周围环绕着七个小点。

"认识这个吗?"

林夏摇头。

"北斗七星,中国古代用来定位北极星的星座。"楚尧调整投影,星图放大后显示出更多细节,"你父亲发现,现实世界的结构稳定性与某种宇宙尺度的能量流动有关。阈限能量就是这种流动的'泄漏'。"

他指向其中一颗星:"天权,又称文曲星。古代传说中,它是北斗七星的门户,连接天地的通道。你父亲认为地球上存在七个对应的'天权点',港口实验室就是其中之一。"

"七个...通道?"

"正确说法是七个调节器。"楚尧关闭投影,"五年前,你父亲发现烛龙试图强行打开所有通道,这会导致两个世界完全融合——对人类文明而言无异于末日。"

林夏的心跳加速:"所以他制造了我这个'保险丝'?"

"不仅如此。"楚尧的声音变得更轻,"他设计了一个系统,需要两个互补的'钥匙'同时启动。一个稳定通道,一个关闭通道。"

"我们。"

楚尧点头:"我是稳定器,你是终止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基因会产生共鸣——被设计成如此。"

这个真相像巨石压在林夏胸口。所有偶然都是精心安排的必然,包括他们的相遇。一种纵的愤怒涌上心头。

"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出乎意料,楚尧笑了。这是林夏第一次见他真正的笑容,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最初是。"他坦然承认,"但没人能预测人类感情的变量。"他指了指自己发光的眼睛,"基因共鸣会放大情绪连接。老鬼没告诉你副作用吧?"

林夏愣住了:"什么副作用?"

"共享感知。特别是强烈情绪状态时。"楚尧的语气突然变得不自然,"比如你在仓库遇险时,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惧;港口我受伤时,你应该..."

林夏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确实在楚尧濒死时体验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但当时以为是自己的情绪。

"这...这不科学。"

"阈限能量本身就不科学。"楚尧突然咳嗽起来,一丝金色液体从嘴角渗出。

林夏立刻按下呼叫铃,同时抓住楚尧的手腕。令他震惊的是,自己指尖的金光似乎能缓解对方的痛苦——楚尧的呼吸渐渐平稳,眼中的金光也略微暗淡。

"看来老鬼说对了。"楚尧虚弱地说,"我们是彼此的稳定剂。"

老鬼带着医疗队冲进来,但看到这一幕后放慢了脚步。他做了个手势,医护人员停在门口。

"有趣。"老鬼走近观察两人的接触点,"能量流动是双向的。林夏的输出刚好抵消楚尧的过载。"

"能利用这点治疗他吗?"林夏问。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精确控制。"老鬼示意护士准备注射器,"现在先让他休息。你们有得是时间研究这个...特殊连接。"

医护人员带走了楚尧,临走前他给了林夏一个复杂的眼神,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老鬼留下来,递给林夏一份新文件。

"刚破译的林教授私人日志。我想你应该第一个看。"

文件很薄,只有十几页手写笔记。但其中一页的内容让林夏的血液几乎凝固:

【如果计划失败,阈限融合将不可避免。小夏和楚尧是最后的希望。他们的基因序列中隐藏着关闭通道的密码,但需要付出代价——一个成为锚点,一个成为钥匙。锚点将永远留在阈限之间,维持两个世界的平衡...】

日志到此中断,最后一行字迹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

【愿他们原谅我的选择。】

林夏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阳光依旧明媚,云朵悠然飘过。但在普通人看不见的维度里,两个世界正在缓慢碰撞,而他和楚尧被命运——或者说父亲——推到了这场灾难的中心。

老鬼拍拍他的肩膀:"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要为旅行做准备。"

"旅行?"

"寻找下一个天权点。"老鬼走向门口,"根据推算,下次大规模阈限波动将发生在西藏岗仁波齐峰附近。深蓝和烛龙肯定己经派人去了。"

门关上后,林夏再次看向自己的手。金光比之前更明显了,而且似乎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变化。他想起了楚尧说的"情绪连接",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窗外的树梢上,一只乌鸦静静地注视着病房。在它血红的眼睛里,映出林夏逐渐坚定的表情,和指尖越来越亮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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