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胡玉婧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一碗鸡汤,她亲自给宇文朔送去。当时宇文朔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王权礼守在御书房门口。他看见胡玉婧来了,行了个礼,赶紧命人开门让胡玉婧进去。
“娘娘,皇上在里面。您请进!”
王权礼这个老油条对待胡玉婧这位宠妃相当恭敬,每次见到胡玉婧,总是笑眯眯的。
毕竟皇帝之前都不肯让其他妃嫔留宿紫宸殿,也不许她们来御书房找他,而胡玉婧想在关雎宫住,不想留宿紫宸殿,皇帝还要求着她去紫宸殿,甚至皇帝还下令,以后胡玉婧来找他,都不许拦着。可见这位主是真正落在皇帝心里的女人。
宇文朔本来听到御书房外的声音还有些不悦,看到是胡玉婧进来,顿时笑逐颜开。他放下笔,招手让胡玉婧过来。
“婧儿今天怎么过来了?”
胡玉婧放下鸡汤,笑嘻嘻地说:“夫君辛苦了!婧儿来给你送碗鸡汤补补!”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嗯!婧儿也知道心疼为夫了!”宇文朔一脸揶揄地笑道。然后看向桌上的鸡汤,示意胡玉婧。“那婧儿喂为夫喝吧!”
胡玉婧心里表示肉麻,脸上的笑容却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她一手端起鸡汤,一手拿起汤匙,殷勤地喂宇文朔喝鸡汤。
“嗯!婧儿喂的汤就是好喝!”宇文朔坏笑,伸手搂过胡玉婧,把她放在自己膝盖。然后眼神宠溺地继续说道。
“说吧!婧儿有什么事要求为夫?”
胡玉婧见目的被戳穿,堆起讨好的笑,好像很不好意思。“夫君真是英明!难怪别人都说夫君是位明君。婧儿对您真是崇拜极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玉婧的马屁拍到宇文朔的心坎上。宇文朔心花怒放,静静等待胡玉婧的下文。
“夫君,婧儿要找您救命!”胡玉婧嗲声嗲气地把德妃意图害她的事和盘托出,当然稍稍隐瞒了一下巫术的症状。。
宇文朔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盯着胡玉婧,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知道德妃要害你的?”
“难不成夫君怀疑我陷害德妃?”就知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胡玉婧脸上刻着“你要是敢说是,别怪老娘不客气”。
“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夫是这种人吗?为夫是单纯想知道消息的来源!”宇文朔听到胡玉婧质疑自己,心里又痛又气。痛的是胡玉婧不相信自己,气的是自己没能让胡玉婧相信自己。
“那还差不多!”胡玉婧快速变脸,脸上再次灿烂起来。
“其实这次会发现德妃要害我,多亏了夫君了!”
见宇文朔一脸疑惑,胡玉婧继续说:“先前夫君给我安排的人手里面,有位叫小安子的。他特别机灵,好打听消息,我就让他在各宫时不时地转转。这不就打听到了!”
“原来如此!你说小安子机灵,为夫瞧着,你才是鬼灵精!”宇文朔没有料到自己给胡玉婧安排的人里面有这么个人物,心里对王权礼的办事能力赞叹不己。心想等会要好好奖励他才好,毕竟会办事的下属也能让主子脸上有光。
宇文朔看胡玉婧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了然,开口问:“婧儿打算怎么做?”
“夫君,怎么不是你想怎么做,反倒来问我?”胡玉婧一边把玩宇文朔的头发,一边低声问道。
宇文朔看着胡玉婧的眼睛,心情复杂,轻叹口气,然后说道:“婧儿,你在为夫这里不用这么顾忌。你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用这般小心。为夫不想与你之间心有隔阂,你明白吗?”
“哦!”胡玉婧目光闪烁,有点不敢正视宇文朔。自古皇帝多疑,哪怕她想请宇文朔配合演戏,她也只能一点一点试探这位帝王对自己的容忍度。
宇文朔知道一时半刻并无法让胡玉婧完全信任自己。所幸人己经在自己身边,俩人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慢慢再来就是。今天她能来找自己商量,不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不就证明了对方在逐渐信任自己吗?
宇文朔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叹息。最后还是宇文朔开口,才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婧儿如果需要为夫配合的,只管说来,要多配合,为夫就有多配合!”
胡玉婧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接过宇文朔给的梯子,顺坡下驴,然后把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宇文朔连连点头,为有胡玉婧这个贤内助感到高兴。他有心要给胡玉婧一个安稳的后宫,但前朝的事己经让他焦头烂额,后宫的事迟迟抽不出手来处理。现在好了,夫妻一致对外,相信不久前朝和后宫都会被肃清。
“好一出‘将计就计’,为夫现在才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女诸葛啊!”宇文朔脸上得意,夸奖胡玉婧。
胡玉婧得意地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她调侃道:“你难道不会舍不得你的德妃?”
“什么我的德妃?她早就不是我的德妃了!”
“就算她就要不是你的德妃了,那你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妃的嫔的?”胡玉婧早就看他那帮女人不顺眼了。试问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丈夫拥有那么多女人。
“为夫早晚会处理了她们。到时候,她们都不会在你我眼前晃了。”宇文朔怕胡玉婧因为那些女人与自己离心,赶紧向她保证。
“你舍得?”
宇文朔无奈,再次保证:“为夫不会不舍得的。反正她们再待在宫里也是蹉跎岁月。还不如出宫去。”
“那你可要安排好,总得让她们下辈子过得好。”胡玉婧可不想这些女子将来出了宫被人给磋磨了。否则,就是造孽了。
宇文朔连连保证。
胡玉婧心中郁结己解了一半,心情大好,与宇文朔的感情更加浓厚。
“唉~”胡玉婧假装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同情地看着宇文朔,调侃他,“夫君,你真的好可怜哟!你辛苦耕耘那么多年,竟然一粒籽都没留下。婧儿为夫君感到不值,实在亏大发了!”
宇文朔冷不丁被刺了一刀,心下塞塞,一时失语。他听着胡玉婧假模假样地同情自己,然后反击。
“为夫也觉得太亏了!为夫现在全靠婧儿了。就盼着婧儿这里能够为为夫留下一粒籽了!不然,为夫在婧儿身上的努力不就打水漂了吗?”说着,宇文朔一只手掌摸到了胡玉婧小腹上。
胡玉婧听得不爽,宇文朔这番话像是在说‘我给你投一笔钱,……可别让我的心血打水漂了!’什么打水漂了?听听,这像话吗?
胡玉婧信誓旦旦地保证:“婧儿一定不会让夫君心血白流!婧儿不止要给夫君留下一粒籽,还会给夫君留下一串籽,就像葡萄串那样多!”
宇文朔发笑。“有一粒籽,为夫就谢天谢地了!还葡萄串,你当自己是葡萄藤啊,那为夫又是什么?”
“夫君可不就是农夫了?所以夫君才要多卖卖力气,多给葡萄藤松松土,除除虫,葡萄藤才能多结籽!”
但凡是个男人被人质疑能力不行,都会想要证明自己。宇文朔觉得自己是男人中的男人,更是不能被人小瞧,何况这个人还是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