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降回冰点。
“你弄疼我了。”沈一诺一想到他的臂弯刚搂过别人就一阵反胃,胸口被挤压到的疼痛感尖锐得让她皱了黛眉。
郁少安只能松开手,一向沉稳的难得歉疚又慌乱,她觉得自己快孕吐了,“要去哪,我抱你去。”
“呕——呕——”她在洗手台前呕吐了一会,只吐了一点清水。
女孩面容苍白,两只眼睛哭得红肿,核桃似的,多了种郁少安不喜欢的病态美。
“才一晚上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一点不爱惜自己。”他推了所有工作照顾她,喂她吃了蛋花粥,给她做腿部按摩,然后两人挑选着报了一个准爸爸妈妈培训班。
沈一诺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小心思一动,假装哪里不舒服,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如临大敌。
也许可以要求点什么,她心想。
“你昨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沈一诺双手环胸,质问道。
郁少安从她发虚的质问态度和她今天的表现大致了解了,应该是伊莎贝拉对她说了什么。
沈一诺一首就是个不怎么爱惜自己,不够自爱不够自私的女孩。大概是他的表现让心中的天秤倾向“他爱她”,才敢问出这句话。
“你就是为这个哭了一整晚?如果我说昨晚我在昏迷状态,被人摆了一道你相信吗?眼见不一定为实。”他抬起她的脸,手指着。
“你说我就相信。”沈一诺总是这么谦卑可怜,搞得像他欺负她一样。
周五这天,两人的心理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郁少安像小学新生入学一样紧张期待,沈一诺则像待嫁新娘一样羞涩矜持。
两人都在等待晚上八点约定好了的烛光晚餐。
知道自己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开始,郁少安就恶补了照顾孕期准妈妈的知识,办公桌上都是育儿书籍。
沈一诺每一次孕吐,晚上睡着了偶尔会腿抽筋,会失眠,头晕,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们发生关系几乎每次都是他用做|爱来惩罚她,听说在愉悦和爱的氛围里孕育的小孩会更聪明。
他对不起她,让她年纪轻轻的就要受生育之苦,除了递水、陪她聊天、为她按摩照料她什么也做不了。
“你这么陪着我真的好吗?准妈妈培训班我可以自己去的。”沈一诺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裙,风吹起浮动宛如天使。
“我早就财务自由了好吗?工不工作都行。我也是孩子的爸爸,而且这课程重点是爸爸要学会如何照顾准妈妈你。”
郁少安孩子气地蹲下来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囡囡,妈咪那么迷糊不知道会不会走错路呢。”
“要真是女孩子你们家人能接受她吗,会不会重男轻女?“他们家族不是要男的继承人?
“女孩子也能有继承权,只是不能外嫁只能招上门女婿了。”
因为沈一诺有宫外孕的记录,这一次怀孕两人都特别小心。
她不能接触猫狗,怕感染病菌,所以郁少安不管她多么不忍心还是把之前送给她当赔罪礼物的那只茶杯贵宾犬小可爱送走了。
“你不在都是它陪着我,我舍不得。''
“今后有我陪在你身边。“他深情款款。
“孕妇也不能吹风感冒,空气环境要尽可能清新自然。”
沈一诺看着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自己,太阳能跑车里备好了营养液和健康食品,不知道他专门休假来照顾自己究竟是福还是祸。
后边几辆车里坐的二十西小时陪护的医生,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远远地可以看见山岗上“易多阳光“的彩色建筑,山岗上的樱花树开得漫山遍野,是最后的绚烂,美得让人心惊。
来得凑巧,刚好老师开始讲课,己经互相熟悉的宝爸宝妈们看见新进来的俊男美女组合都呆住了。
“新同学请就位,今天我们要教的是为准妈妈按摩,怀孕后准妈妈经常会出现脚抽筋,西肢乏力,腰背部酸痛的状况,这时就需要准爸爸的按摩手艺了。”
两人在座垫上躺(坐)好,沈一诺的头部枕在靠枕上,郁少安两只手对着掌心劳宫穴搓热之后才细心地按着。
之后按摩完西肢脊椎背部之后,女老师微笑道:”大家表现得非常棒,接下来就是今天得高潮环节了,准爸爸要帮准妈妈按摩胸部会缓解早孕反应带来的不适。
郁少安这些事情做起来竟然也是有点准爸爸的样子,专注又细心,多少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为了给沈一诺舒缓心情散散心,他提出要一起约会。
沈一诺眼里亮晶晶的,“我想骑共享单车,然后约会看电影,去东方广场吃冰淇淋。”
他们还没有约会过呢,唯一的一次还是沈照杰想帮他们牵红线,非要去游乐园玩。
那天他们穿着休闲装,没有任何防备和猜测,一起出游,一起来碰碰车,玩旋转木马,在摩天轮上失声尖叫,他过马路的时候自觉地现在中间,牵起他们两个人的手。
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小手掌中握着草莓味的棉花糖,像一朵幸福的云。
一起品尝一个棉花糖。一人一边,最后两人的唇碰在一起,青涩地吻了彼此的唇角,莫名地有了他们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的青春的悸动。
他们在彼此的唇角流连了一会儿,就彼此分开了,有点甜。
郁少安之前交过两个女朋友,都没让他摆脱那种少年老成的孤独感。也提不起兴趣,都被他的冷淡吓跑了。
他虽然对身边的女人很慷慨,但她们的出身很好,也都不需要贪图他钱财。
周五很快到来,沈一诺穿了一件水绿色的修身旗袍刺着精致的苏绣,昙花盛放的模样。裙子及脚踝,下摆是百褶的
脖颈上戴着妈妈留给她的祖母绿吊坠,她用项链将它串起来,出奇地衬这件晚礼服。
脚下穿的是一双——蔚蓝色青花瓷图案的三厘米平底鞋。
好吧,忽略掉这点,郁少安非说孕妇不能穿高跟鞋。
郁少安从小习惯了收起自己的情感,总是将所有心事交给那个在他九岁时匆匆出现转眼就离开的女孩身上。
他甚至没有表现喜恶的权利。沈一诺的出现,让他压抑的情感有了一个出口。
“一诺,愿许诺你一世倾安,此生长年,我只爱你。”
“我亦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她低垂下头,将准备好的礼物,她为他设计的戒指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
窗外盛开了烟火,百里长街的盛景,辉煌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