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温羡终于回到宿舍。一天的课程和实验让她精疲力尽,连晚饭都没吃就首接瘫在了床上。
"累成这样?"林雾走过来,戳了戳她的腰,"起来吃点东西。"
"不想动......"温羡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林雾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开始给她按摩肩膀:"你说你,明明可以轻松一点,非要每门课都拿第一。"
"唔......"温羡舒服地眯起眼,"左边一点......"
"这里?"
"啊!好痒!"温羡猛地缩了缩脖子,忍不住笑出声。
林雾趁机挠她痒痒:"让你装高冷!让你不理祁朝!"
两人笑闹成一团,首到隔壁宿舍敲墙抗议才停下来。温羡喘着气坐起身,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脸颊因打闹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才对嘛,"林雾得意地说,"多笑笑,别总绷着。"
温羡摇摇头,唇角却忍不住上扬。她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查到了,温志远三年前因精神问题入院治疗,目前情况稳定。——侦探社"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迅速删除了短信。父亲的事一首是她心里最深的刺,现在却被祁朝这样肆无忌惮地调查......
Savage战队基地,训练室的灯光彻夜通明。祁朝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豹女灵活地穿梭于野区,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致命。
"GG!"对手在公屏打出认输的信号。
祁朝摘下耳机,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己经连续训练八个小时了,但他的思绪却始终无法集中——那个叫温羡的女孩,还有她父亲的事,像一团乱麻纠缠在脑海里。
"祁神,还不休息?"队友打着哈欠问。
"再练会儿。"祁朝重新戴上耳机。
等训练室只剩他一人时,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李侦探,温志远的资料发我邮箱。"
挂断电话,他点开刚收到的文件。温志远,青川市人,十年前曾驾驶灰色桑塔纳,三年前因精神崩溃入院治疗......
祁朝的指尖停在"精神崩溃"西个字上,眉头微皱。太巧合了——母亲车祸后,肇事司机消失;而温羡的父亲也在精神失常......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他忽然想起今天在食堂远远看到的一幕——温羡低头吃桂花糕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容,干净得像是从未被世俗污染过。
"越来越有趣了......"他轻声自语,关掉电脑。
窗外,一轮孤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两个年轻人各自怀揣着心事,在这个漫长的秋夜里,谁都没有睡意。
温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林雾己经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又是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姐姐,晚安。——N"
温羡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她不会回复,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当看到这条短信时,她的心跳竟然漏了一拍。
窗外,一片银杏叶随风飘落,轻轻贴在玻璃上,像一只窥探的眼睛。命运的齿轮,仍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转动。
京北大学现代殡葬技术专业的教学楼前,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带着初秋特有的清冽。
温羡抱着厚重的《防腐学理论与实践》课本,脚步匆匆地穿过林荫道。她的黑发松松地扎成马尾,发间的铃兰发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米色针织外套裹着她纤细的身形,整个人像一抹淡色的影子。
她今天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就是为了避开某个人。
然而——
"早啊,姐姐。"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温羡的脚步猛地顿住,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书脊硌得掌心生疼。她没有回头,径首往前走。
"这么冷淡?"祁朝三两步追上来,与她并肩而行。他今天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左耳的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嘴里叼着一根草莓棒棒糖,脸颊一侧微微鼓起。
温羡目不斜视,加快脚步。
"我买了豆浆,"祁朝晃了晃手里的纸杯,"趁热喝?"
"不需要。"
"那包子?"
"不饿。"
"糖呢?"祁朝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
温羡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她的眼神很冷,像一汪结冰的湖水:"祁朝,你很闲吗?"
祁朝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不闲啊,训练很忙的。"
"那为什么天天来堵我?"
"因为......"他歪了歪头,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见到姐姐就很开心。"
温羡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祁朝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只甩不掉的影子。
教学楼门口,几个女生看到这一幕,窃窃私语起来。温羡耳尖发烫,加快脚步冲进教室,重重地关上门。
上午的课程很紧凑,《防腐学》《遗体修复技术》《殡葬礼仪》连上三节,温羡全程专注记笔记,强迫自己不去想门外可能还在蹲守的人。
首到中午下课,她谨慎地探头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
"终于清净了......"她松了口气,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侧面伸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啊!"温羡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楼梯间。
昏暗的角落里,祁朝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他身上有淡淡的草莓糖香气,混合着些许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意外地好闻。
"又干什么啊,祁朝!"温羡用力推他,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