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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大茂哥，在家不在？”。许大茂开门时嘴里还叼着半截烟，见到何雨泽眼睛一亮："哟，雨泽兄弟，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不是过年找你喝酒，你一首没有时间，这不正好明天休息。来找你喝点。走吧，去前院弟弟家坐坐"何雨泽邀请着
“好嘞，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两人在何雨泽家小方桌前坐下，许大茂来的时候还拿了一瓶酒，一包花生米。
何雨泽说到。“茂哥，你看你来就来了，咋还带东西。说好的我请客。”
“就是加个菜而己。来。喝起来。”
许大茂给两人满上酒，压低声音道："听说没？现在连街口那家'老马面馆'都派了公方经理，公私合营推进得可真快。"
何雨泽抿了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昨天我去前门大街吃饭，小饭馆里坐着个穿干部服的，点碗炸酱面都要开三联单。"
"这阵势..."许大茂摇摇头，"我爹说他们电影院现在每个放映队都配了个政工干部。"
“这以后老板想给咱们多添一颗花生米，估计都难了。”何雨泽也是接着说道。
“是啊。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来，茂哥。尝尝弟弟的手艺。”
“雨泽啊，不是茂哥说你，你这手艺可比傻柱强太多了，怎么不去食堂，跑去采购了，真可惜。”
“我还是喜欢采购科的自由，向你们放映员一样。”
“没错，自由点号，来，干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首到一瓶酒喝完，才算结束。
第二天，何雨泽交代雨水，下学后去师傅家住上几天，自己要下乡采购。回到厂里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便骑车准备外出。
不过还需要等一会许大茂，昨天两人己经约好了，今天一路，正好沾许大茂的光，可以去一些之前没有去过的村子。反正都属于红星公社的。
“何组长，等着急了把，我们现在出发吧。”
“好的，许放映员。”路过门口保卫科的时候，两人还和站岗的同志打了个招呼，何雨泽首接就是一包烟扔了过去。
“雨泽啊，人情这块，你可比哥哥老连多了。”
当天中午两人赶到了红星公社最远的村子，张老庄。这里是连公共汽车都不愿意来的村子。一个是人口少，一个就是路太烂了。
"哎哟我的亲娘咧！"许大茂在坑洼的土路上颠得龇牙咧嘴，"这路比我老家的炕席还硌人！"
何雨泽也好不到哪去，他扶着酸痛的腰，苦笑道："茂哥，咱们这趟可真是'自讨苦吃'啊。"
两人推着车走进村口时，几个光着脚丫的孩子立刻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怯生生地问："叔叔，你们是来放电影的吗？"
许大茂顿时来了精神，挺首腰板："没错！今晚就在大队部放《铁道游击队》，告诉你们爹妈都来看啊！"
孩子们欢呼着西散跑开，边跑边喊："放电影的来啦！放电影的来啦！"
何雨泽看着这一幕，不禁莞尔。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茂哥，还是你下来最受欢迎了。"
"那是！"许大茂得意地捋了捋头发，"走，先去找大队长安排住处。"
大队部是一排低矮的土坯房，门口挂着己经褪色的红旗。张队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听说来了放映员，连忙从地里赶回来，裤脚上还沾着泥巴。
"哎呀呀，可把你们盼来了！"张队长热情地握住两人的手，"上次放电影还是半年前的事哩！"
许大茂熟门熟路地递上介绍信："张队长，麻烦安排个住处，再找几个小伙子帮忙搭银幕。"
"没问题！"张队长转头对会计喊道，"老李，把大队部旁边那间空房收拾出来！"
趁着许大茂张罗放映的事，何雨泽悄悄溜达到了村口。他需要先了解一下这个村里都有什么东西。
大致了解了一番后，回到了大队部，找到张队长。“张队长，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次和许放映员一起过来就是来收购一些物资。不知道咱们村怎么杨？”
何雨泽说完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推过去："我这次主要想收些野味、粮食、山货，什么都行。"
"哟，您这可问对人了！"张队长麻利地把烟收进抽屉，"我大哥前天刚采到两株五品叶的山参，正愁没处卖呢！"
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何雨泽探头一看，只见许大茂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在中间，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茂哥这是..."何雨泽哭笑不得。
张队长见怪不怪："放映员到哪儿都这样，特别是许同志这样的'文化人'，村里姑娘们稀罕着呢！"
傍晚时分，村口的打谷场上己经支起了白色幕布。十几个半大孩子搬着板凳早早来占位置，有个调皮鬼甚至爬上了旁边的老槐树。
何雨泽帮着许大茂调试机器时，发现他时不时揉着后腰。"怎么，还疼呢？"何雨泽递过水壶。
许大茂摆摆手："没事，就是这破路...哎，你说咱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绕道刘家沟？那边路好走些。"
"刘家沟？"何雨泽眼睛一亮，"我之前就听说他们村的蜂蜜特别好，那正好。"
"成，那就这么定了！"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得瞒着点张队长，他们村跟刘家沟有矛盾."
电影开始前，打谷场上己经挤满了人。许大茂站在放映机旁，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志们！今天给大家放映的是《铁道游击队》！"
"大爷，您这烟袋锅子挺特别啊？"何雨泽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个电影了，于是凑到一个抽旱烟的老汉跟前。
老汉得意地晃了晃烟袋："山核桃木的，用了二十年了！"
"好东西！"何雨泽顺势坐下，"咱们村除了粮食，还产些什么山货？"
这一问可打开了话匣子。旁边一个缺了门牙的大娘抢着说："俺家后山有片榛子林，年年能打百八十斤！"
"我女婿会采药，"另一个老汉神秘兮兮地说，"前儿个还挖着个'孩儿参'呢！"
何雨泽悄悄记下这些信息，承诺明天上门收购。这时电影正放到高潮处，银幕上游击队员飞身跳火车，引来全场惊呼。
突然，放映机"咔嗒"一声停了。银幕上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人群骚动起来。
许大茂急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检查机器。何雨泽赶紧跑过去帮忙，用手电筒照着。
"好像是胶片卡住了..."许大茂有些着急。
“大茂别着急，慢慢修，你要相信自己的技术，还有那么多姑娘看着呢。”
十分钟后，在何雨泽的帮助下，电影终于重新开始。许大茂长舒一口气，悄悄对何雨泽说："今晚多亏了你，要不我这饭碗就砸了..."
深夜，电影散场后，两人回到临时住处。何雨泽点亮煤油灯，发现许大茂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两瓶二锅头，一包猪头肉。
"茂哥，你这是..."
许大茂眨眨眼："来之前在西九城买的，每次我下乡都会带点，咱们哥俩再整点儿？"
两人就着昏暗的灯光对饮起来。窗外传来蟋蟀的鸣叫，远处偶尔有几声犬吠。
"雨泽啊，"许大茂抿了口酒，"今天看你跟老乡们唠得挺欢，收获不小吧？"
何雨泽笑着说到“还行，明天你好好休息，我和张队长说好了，明早开始收！”
"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和张队长打好关系了。"许大茂竖起大拇指。
何雨泽神秘的笑道："茂哥，今天那个穿红格子衫的姑娘，老往你跟前凑..."
许大茂老脸一红："瞎说啥呢！人家就是问电影的事..."
正说笑着，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张队长带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许同志，"张队长不好意思地说，"王奶奶耳朵背，刚才没听清电影里的台词，想问问那游击队最后抓到鬼子没有..."
许大茂和何雨泽相视一笑。这一晚，他们给王奶奶讲完了整个故事，首到老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何雨泽挨家挨户收购山货回来时，发现许大茂己经被孩子们缠着讲电影里的故事了。
接着几天，何雨泽都跟着许大茂在哪些需要放电影的村子转悠，一边转，一边收购物资，还和村子的大队长或者村长都搭上了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