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概率论

第9章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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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暗恋概率论
作者:
1鳕鱼
本章字数:
6310
更新时间:
2025-07-02

严开接到姐姐严沁电话时,正在批改张晓盈的周记。本子上的字迹比上次工整了些,写的是周末在菜市场观察到的细节——卖豆腐的阿婆总在秤杆上多挂一小块,水产摊的老板杀鱼时会特意避开围观的小孩。最后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原来生活里藏着好多温柔。”

他笔尖顿了顿,刚想画个笑脸,手机在桌角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老姐”两个字。

“在哪儿呢?”严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商场女强人特有的利落,背景里隐约有钢琴声。

“在学校改作业。”严开把红笔搁在周记本上,“怎么了?”

“没什么,刚路过你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顺道给你带了点东西。”严沁的语气不容置疑,“下来拿一下,我五分钟后到。”

严开无奈地笑了笑。他这个姐姐,从小就把他当孩子管。严家就他们姐弟俩,父母忙生意时,是比他大八岁的严沁带着他长大。她继承了母亲的精明和父亲的强势,大学毕业就进了家族企业,短短几年把分管的板块做得风生水起,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严大小姐”。

“我这就下去。”他起身时,顺手把张晓盈的周记本放进抽屉里,指尖碰到本子边缘,想起她交作...

严开的吉他放在卧室衣柜最上层的琴包里,深蓝色的帆布己经洗得有些发白,边角磨出了浅灰的毛边。那是他十七岁生日时,姐姐严沁送的礼物。

“别总闷在房间里做题,”当时刚接手家族企业的严沁,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把琴包往他怀里一塞,“学个乐器,以后追女生也能用得上。”

他那时红着脸反驳“我才不追女生”,却还是偷偷报了吉他班。老师说他手指修长,天生适合拨弦,可他练得最勤的不是流行情歌,而是简单的民谣小调——比如《南方姑娘》,比如《安和桥》,旋律里带着他说不清楚的、对“安稳”的向往。

后来上了大学,他偶尔会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弹吉他。月光落在琴箱上,弦音混着晚风,总能吸引几个路过的女生驻足。但他从不抬头,只是低着头,指尖在琴弦上滑动,像在和自己对话。毕业时整理东西,室友翻出他琴包里夹着的几张情书,打趣他“深藏不露”,他却只是把情书悄悄收进垃圾桶——那些热烈的字句,让他觉得比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还要棘手。

成为老师后,吉他更是成了压箱底的物件。首到城南中学举办建校五十周年校庆,德育主任在办公室磨了他三天:“小严,就弹一首,你看学生们多期待。”

他拗不过,回家翻出琴包时,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张泛黄的乐谱,是严沁当年手写的《小星星》,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校庆晚会那天,后台的灯光有些晃眼。严开抱着吉他坐在折叠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发出细碎的声响。旁边化妆的女生们偷偷议论:“严老师居然会弹吉他?也太全能了吧!”“你看他手指,弹吉他肯定超好看!”

他假装没听见,调试着音准。E弦有点松,他转动旋钮时,想起高中时练琴到指尖起茧,严沁拿着创可贴追在他身后骂“跟你爸一样倔”;想起大学某个雨夜,他在宿舍弹《送别》,隔壁床铺的兄弟突然红了眼眶,说想老家的奶奶了。

“下一个节目,严开老师,吉他弹唱《晚风心里吹》。”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吉他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白衬衫的领口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台下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观众席,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到了张晓盈。

那个总是缩着肩膀的女生,此刻正仰着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她的个子比周围同学高出一截,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佝偻着背,只是挺首了腰,专注地望着舞台,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笔记本。

严开忽然想起她周记里写的话:“想成为能坦然站在阳光下的人。”

他收回目光,指尖落在琴弦上。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喧闹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他的嗓音不算惊艳,却带着一种干净的温柔,像初秋掠过湖面的风。唱到副歌时,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手腕轻轻转动,衬衫的袖口滑下来,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不眨,

晚风轻拂过你的发……”

台下的学生们跟着轻轻哼唱,手机的闪光灯像星星一样亮起。严开的视线再次掠过角落,张晓盈正跟着旋律轻轻摇晃身体,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放松。

一曲终了,他低头致谢时,琴弦发出最后一个余音,像叹息落在心尖。走下台时,德育主任拍着他的肩膀笑:“藏得够深啊!下次文艺汇演还得靠你!”

他刚想推辞,却被几个学生围住要签名。张晓盈也挤在人群里,手里紧紧攥着笔记本,脸红红的,像鼓足了勇气又不敢上前。严开对她笑了笑,趁学生不注意,朝她眨了眨眼。

张晓盈的脸瞬间红透了,转身挤出人群,像只受惊的小鹿。

晚会结束后,严开在后台收拾吉他,严沁的电话打了进来。

“听说我们严大老师今天成了校园明星?”她的声音里带着调侃,“我助理家的孩子就在你们学校,说你弹吉他帅得惊动了年级组。”

严开无奈地笑:“就弹了一首,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严沁的语气忽然软了些,“你以前总说不喜欢抛头露面,现在愿意站在那么多人面前,挺好的。”

他愣了愣,低头看着怀里的吉他。琴颈上刻着小小的“开”字,是当年严沁逼着他刻的,说“这样就不会和别人的弄混了”。原来有些改变,连自己都没察觉。

“对了,”严沁忽然说,“下周回家吃饭,妈炖了你喜欢的排骨。别总在学校对付,你那胃,仔细点养。”

“知道了,姐。”

挂了电话,严开抱着吉他走出礼堂。月光落在空荡的走廊上,他忽然想再弹一首。找了张石凳坐下,指尖拨动琴弦,是那首熟悉的《小星星》。

简单的旋律在夜里散开,像撒了一地的银辉。他弹得很慢,想起十七岁那个生日,严沁把吉他塞进他怀里时,眼里藏着的期待;想起大学宿舍楼下,那个跟着旋律轻轻哼唱的陌生女生;想起刚才张晓盈眼里的光。

原来弦音不止是弦音,还是藏在时光里的信使,带着温柔,也带着力量。

他不知道的是,走廊尽头的转角,张晓盈正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笔记本。本子上画着一个小小的吉他,旁边写着:“今天的风,带着音符的味道。”

她听着那简单的旋律,忽然觉得,那些关于身高、体重、成绩的烦恼,都像被月光融化的雪,悄悄不见了。她只是站在那里,听着严开老师弹吉他,心里像住进了一整个夏天的星光。

严开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抬头时,看到走廊尽头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在地面上流淌。他笑了笑,把吉他放进琴包,转身往校门口走。晚风掀起他的衬衫衣角,露出腰腹处紧实的轮廓,像被月光吻过的痕迹。

有些心事,不必说出口,弦音会替他记得。有些目光,不必回应,温柔会自然生长。就像那把旧吉他,沉默多年,却总能在某个瞬间,弹出最动人的回响。六月的午后,暑气像融化的糖浆,黏稠地裹着整座校园。放假的教学楼空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张晓盈抱着刚领的暑假作业,拐过三楼转角时,忽然被一阵歌声绊住了脚步。

是严开的声音。

不是讲台上温和的语调,也不是闲聊时带笑的语气,而是浸在旋律里的、带着点沙哑的温柔。他唱的是《刻在我心底的名字》,吉他弦音简单干净,像有人用指尖轻轻刮过心尖。

张晓盈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走廊深处缩了缩。

严开坐在尽头的窗台上,背靠着斑驳的墙,双腿随意地垂着。阳光透过老式木窗的格纹,在他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他怀里抱着那把旧吉他,深棕色的琴身被晒得发亮,琴头的弦钮磨得有些褪色,看起来和学校仓库里的旧乐器没什么两样。

只有张晓盈知道,这把吉他藏着怎样的故事。

她是在一次帮严老师整理办公室时,无意间看到他抽屉里的旧相册才知道的。照片上的女人抱着这把吉他,笑得眉眼弯弯,旁边标注着“妈妈 周陈清 1998年于音乐学院”。后来听图书管理员王阿姨闲聊,才知道严老师的妈妈是当年很有名的音乐才女,可惜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这把吉他是周陈清生前最常用的,后来由严爸爸转交给了他,据说琴是生日那天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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