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

第一章 选驸马

太和殿外烈日高悬，铜鹤嘴里的檀香袅袅升起。小燕子跷着二郎腿斜倚在鎏金椅上，发间的红绸随着她晃动的脚轻轻飘摆。当第三个公子磕磕巴巴背完《中庸》时，她突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哈欠，惊得阶下众人齐刷刷抬头。

"皇阿玛！"小燕子蹭地站起来，凤冠上的东珠叮当作响，"这些问题比老佛爷的佛经还催眠！我要问自己的问题！"

乾隆皇帝抚须大笑，折扇轻点："准了！但须有三道关卡，方能显出我还珠格格的刁钻。"

话音未落，小燕子己经蹦到丹陛前。她眨着狡黠的眼睛扫视众人，突然指着角落里一个衣着补丁的书生："就你！你说，要是看到姑娘家的风筝挂在树上，该怎么办？"

书生愣了愣，随即笑道："自然是搬梯子取下风筝，再赔她一只新扎的蝴蝶鸢。"

"错！"小燕子叉腰大笑，裙摆上的金线牡丹随着动作绽开，"要像这样——"她突然提起裙摆，踩着汉白玉栏杆就往上爬。众人惊呼中，她己灵巧地跃上树梢，摘下风筝时还不忘朝下面扮个鬼脸。

第二关设在御膳房。小燕子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举着锅铲宣布："谁能做出让我吃得停不下筷子的菜，就算过关！"八旗子弟们手忙脚乱地指挥御厨，富家公子们则掏出祖传秘方。唯有那书生蹲在灶台前，用荷叶包了几条现从御河里钓的鱼，又摘了把廊下晒着的干辣椒。

当荷叶烤鱼的香气飘满院子时，小燕子正把某个公子做的翡翠白玉羹吐在帕子上。她一把抢过荷叶包，烫得首吹气却舍不得松口："这才是人间美味！比御膳房的菜好吃一万倍！"

最后一关设在演武场。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色时，小燕子骑着枣红马旋风般冲入场中，手中软鞭甩出清脆的响声："最后比试——追上我，才算本事！"

公子哥们纷纷翻身上马，却见书生不慌不忙解下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翻身上了一匹不起眼的灰马。当众人被迷魂阵般的回廊绕得晕头转向时，书生的灰马突然从竹林里窜出，惊起一群白鸽。

"等等我啊！"小燕子笑着策马狂奔，发间的红绸与晚霞缠作一团。书生的马渐渐追近，他伸手去够小燕子的衣袖，却在指尖触到的瞬间，突然勒住缰绳。

"怎么不追了？"小燕子拨转马头，眼中满是不解。

书生望着她飞扬的眉眼，突然红了脸："君子不趁人之危，何况......"他低头马鬃，"能看姑娘这般快活，便胜过千金。"

围观的众人发出嘘声，小燕子却突然跳下马，把马鞭塞到书生手里："皇阿玛！我选好了！就要这个会做烤鱼、不拉着我袖子的书呆子！"

乾隆皇帝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终于笑着点头。晚霞中，小燕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书生牵着马跟在三步之外，太和殿的飞檐上，归巢的燕子叽叽喳喳，仿佛也在为这场闹剧喝彩。